我划不着火柴

【深呼晰】军港之夜〔一〕


嗷!我火柴回来了!


 

  • 海军少将×遇难水手

  • 时代地点架空

  • 借脸OOC

  • 文笔和节奏都不怎么样



 

——


棘美海上总是风雨交加。从热带而来的暖流在这里上升,从北极南下的寒流又在这里下沉,气候是经年不改的恶劣。因此除了鱼儿和渔民,都没什么活物愿意在从片海域路过。


可一进了亚兰多海湾,风景就不一样了。无论外头是怎样的巨浪暴雨,这里头却永远风和日丽。沃峂人赐予了亚兰多湾一个比喻,说它是棘美海的胳肢窝,贴切但滑稽。


沃峂比邻蓝筑,他们共享这一片海湾——这并不是两国的友善之交,而是他们争抢百年的僵局。于是这漂亮的海湾并没有成为什么度假旅行的胜地,反而成了两国的军港。靠港而栖的,尽是战舰和潜艇。


 

——


 

几个月前,两国又爆发了海湾之争,史官将这次冲突顺序命名为第六十七次亚兰多海战,随意中透着无奈与讥讽。


 

但沃峂人却不敢拿这当玩笑。蓝筑造了新的潜艇,沃峂的雷达居然监测不出。才开战一个月,他们的战舰就损毁了一半,沃峂的将士也牺牲了一大批。


 

所幸奥运会要召开,两国不得不在全世界的注目下签订了休战协议。沃峂这才得以喘息休整,不至于完全失了海港。


 

——


 

王晰从裁缝店出来,摸了摸新绣的少将肩章,笑不出来。


 

几年前他多心傲,那时他是沃峂海军中最年轻的上校,成天做着梦。等当上少将,他一定穿着最笔挺的大衣和最亮的皮靴在街上走几个来回。那会有多少姑娘向他抛媚眼,就连懵懂的少年也会为他失眠。


 

可真升了军衔他却变了心境。沃峂在这场战争中失了两名中将,三名上将,如此王晰才被提拔上去。只是王晰对这样沉甸甸的肩章再开心不起来了。他实在觉得,比起军衔,战友的命更值钱些。


 

——


 

即便休战,也还是要夜巡。天未黑透王晰就踏上军舰,向安静的大海行了一个郑重的军礼。


 

阿云嘎走过来,也敬了个礼,“少将,恭喜升官啊。”


 

王晰怼了他一拳,“滚!”


 

阿云嘎回了一个挺苦涩的笑,搭上了王晰的肩,“走吧,该起锚了。”


 

——


 

亚兰多湾的夜晚静谧又深沉。星辰不因人心忧郁而暗灭,低低沉要坠到水里。浪涛是年轻温柔的母亲,拿军舰当婴孩的摇篮。


 

阿云嘎白天才执行了任务,这会儿又出夜巡,困得睁不开眼。王晰往他嘴里戳了一颗烟,又给他点上,“清醒清醒。”


 

“你要是真心疼我,就该让我睡一会儿。” 阿云嘎叼着烟却没抽,一点烟灰落在白裤子上,他也没理会。


 

“我什么时候心疼过你?” 王晰别过脸,拨了拨头发。


 

“好吧。” 阿云嘎笑笑,他知道王晰就是嘴硬。


 

王晰伸手将阿云嘎嘴里的烟取下来,猛吸了一口,“你去睡吧。”


 

——


 

“起来!” 王晰踹了阿云嘎一脚。


 

“怎么了?” 他腾地坐起来,脑袋磕在了上铺的床板上。


 

“有艘渔船。”


 

“渔船?”


 

雷达上的红点丝毫不动,阿云嘎接过夜视望远镜,“这眼瞅着就要沉了。”


 

“去看看。” 王晰的声音轻而坚定。


 

——


 

“没有人。” 阿云嘎从船舱里出来,“也不像是沃峂或者蓝筑的船。”


 

“那人都去哪了呢?” 王晰看着救生筏还在船上,又一次踏进了船舱,“有人吗?有人吗?”


 

阿云嘎举着探灯给他照明,“走吧!这船没救了,再有个十几分钟就要沉底了。”


 

船身越来越倾斜,阿云嘎险些没站稳。角落里矮柜的门吱吖一声悠开了,吓了王晰一跳。


 

“有人!柜子里!” 阿云嘎大喊一声。


 

“操!”


 

那格子里头蜷着一个小男孩,穿着松垮的水手服,闭着眼睛。


 

“喂!喂!” 王晰拍着男孩的背,抬头望向阿云嘎,“死了好像。” 他又去探男孩的鼻息,“没死没死。”


 

“救吗?”


 

“万一是蓝筑的人怎么办?”


 

“那就不救!快走吧,太危险了。” 阿云嘎拉着王晰站起来,船身猛烈晃动。


 

“走吧。”


 

——


 

王晰蹬上军舰的爬梯,蹬了几下又倒退下去。


 

“你有病啊!你干嘛去!你给我回来!”


 

年轻的少将不理会阿云嘎,独自上了快艇,向那半沉的渔船开去。


 

——


 

阿云嘎无奈地将绳子放下去,王晰把那男孩拦腰捆了,几个水兵一齐使力将这具软塌塌的身体拉了上去。


 

“那么危险!要救人刚才在想什么?再说了,万一是蓝筑下的套怎么办?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?”


 

“闭嘴!” 王晰比他官大一级。王晰将甲板上的男孩抱起来,放在阿云嘎刚睡的床上,“在这场仗里死的人还不够多吗?!”


 

阿云嘎回头看那渔船已经彻底沉没,心里一百个后怕,“再晚个几分钟!船就沉了!”


 

“海淹不死我。” 王晰语气柔和下来,接过水兵递来的医药箱,倒出两块酒精棉,细心地将那男孩的臂弯擦拭干净,又扭头看向阿云嘎,“愣着干嘛?开船去啊!还有你告诉他们,今天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。”


 

“是。”


 

王晰轻轻扭开葡萄糖注射液,抽了满满一针给男孩打下去。


 

——


 

天色将明,男孩儿还未醒来。军舰已经归港,王晰犯了愁,“这么大一个人,我总不能明晃晃带下去吧。”


 

“谁叫你非救人,又要藏着掖着的。” 阿云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
 

“你快点儿给我想想办法,哥都白疼你了。”


 

“你不说从来没疼过我吗?”


 

王晰眯起眼看着阿云嘎。


 

“咳咳呃那个……你先藏船上呗,晚点儿再回来。反正现在是你查船了。”


 

“想得挺好!我什么时候回来啊?我还要去述职。”


 

“那你给我俩钱儿,我一会儿替你回来,再把人给你送到家。”


 

“行,回头哥请你喝酒。” 根本没把阿云嘎要钱的事当真。


 

——


 

王晰一到家就见阿云嘎躺在自己的沙发里,丝毫不见外。


 

“诶呦,回来了?” 阿云嘎站起来,掸了掸衣襟,“人在你床上呢,我走了。”


 

“算我欠你个情,改天一定还。”


 

“别别别!论起人情来我可欠你忒多了。” 阿云嘎在王晰身旁停住,侧过脸笑得很孩子气,“那我改天来尝哥哥的酒。”


 

“嗯。”


 

——


 

王晰从医务室顺了两瓶吊水回来,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挂在哪里好。最后把床挪到了门边儿,吊水瓶挂在了门后的衣钩上。


 

谁知道针还没扎进去男孩儿就醒过来,说话很是虚弱,“$&#%+¥€……”


 

坏了!外语!王晰听不懂。


 

那也就是说,他既不是沃峂人也不是蓝筑人。


 

王晰松了一口气,把吊水瓶摘下来给他看,指着上面的成份化学式,徒劳地解释着,“葡萄糖盐水,补充体能的。”


 

男孩儿大概看懂了,乖乖地撸起了袖子,让王晰给他打针。王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我不是医生,打针会很疼的。” 管他听不听得懂。


 

“谢谢。”


 

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把王晰逗笑了。他估计男孩可能只会那么丁点儿沃峂语,谢谢便是其中之一吧。


 

——


 

王晰的床挺小,跟他的个子不太匹配,如今又被那男孩儿占了去,他倒没了老窝了。但他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,只好扯了个毯子睡沙发,他一边躺下,一边琢磨着应该找人打一张大点儿的床了。转念又想,这刚刚休战,菜市都没有,哪儿去找木匠啊。


 

等他一觉睡醒,天色已经暗了。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看男孩,床上却没了人。


 

吊水已经流尽,落地灯亮着,照着枕头上一张纸,歪歪扭扭地写了谢谢二字,落款写的应当是名字,笔画更乱。王晰就这灯看了半天,好像是“用探”之类的。


 

算了,人都跑了,爱谁谁吧。


 

——


 

冰箱拉开,只有一束不算亮的光和一排排的啤酒。王晰看了看生产日期,挑了一瓶启了喝。


 

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滑下去,叫他又舒服又难受。


 

电视机里什么都没有,满屏都是灰白的雪。他不死心地换了几个台,最后关掉了这个小机器,三两口喝完了手中的酒,又去启了一瓶。


 



 

TBC. 


➖➖➖➖

评论(18)
热度(275)
  1.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我划不着火柴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