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划不着火柴

【深呼晰】军港之夜〔四|完〕

  • 海军少将×遇难水手

  • 时代地点架空

  • 借脸OOC

  • 文笔和节奏都不怎么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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沃峂和蓝筑签订亚兰多湾共用协议的时候,王晰气得一个寸劲把卧室门卸了下来。


沃峂拥有亚兰多湾的所有权,蓝筑拥有平等的使用权,军事用途除外。


不值得。


为这么一个结果,打这么一场恶仗,死这么一批将士。真的不值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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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上好萧条,什么都没有,人也没有。好在王晰的冰箱里还有周深留给他的冻菜,他不至于饿死。


他连吃了三天的煎鸡肉,突然化出了一包炖牛肉,王晰赶紧热了吃。


啤酒早就喝完了,王晰只好喝起了红的,和这牛肉倒是莫名般配。王晰吃着吃着就放下了叉子,嚎啕大哭起来。


他想起那首歌。


“ 亲侣已故去 爱情无依倚

   又至寒雨季 卯人幸逢伊 ”


王晰哭得挺难受,上气都不接下气。周深跑了,阿云嘎死了,大家都死了,怎么就他还在?


他也要去死。


割腕自杀就很好,又痛又美。虽然不如那些战友死得漂亮,却也挺不错。


不行!他想到,冰箱里肯定还有牛肉,吃完才能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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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箱里的东西吃完的时候,街角的面包店恰好开了。王晰觉得,怎么也要吃一餐他家的可颂面包才好去死。


一餐吃完他睡了一觉,他梦到了阿云嘎,他们在梦里喝酒、吵架、合好、再喝酒。于是他又决定喝一顿好酒,喝完就去死。


从醉梦里醒来,王晰就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。他想,那我去买一把锋利的刀吧,漂亮一点的,最好是割手腕不会很痛的那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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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晰穿着笔挺的军大衣和锃亮的军靴走在沃峂的街上,可惜没有什么姑娘向他抛媚眼,更不会有少年为他失眠。他不禁去想,他为什么要当兵呢?他到底在保卫些什么呢?


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海边。海鸥贴着他的头顶滑翔而过,飞向明媚的海。王晰有点哭笑不得,他心多沉闷,偏亚兰多湾上永远都是晴天,一点都不搭调。 海边站岗的兵是好整齐的一排,王晰看他们每个人都很帅。队末那个兵看起来年纪很小,个子倒挺高,王晰冲他笑了一下。那兵回敬了一个礼,王晰这才看见他脸上挂着风干了的泪痕。


大概他在战争中也死了朋友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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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晰终是没有勇气去死。


他想,阿云嘎一定是觉得他能好好活下去,才有勇气射出那一发雷吧。


那他就必须好好活下去,为了阿云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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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眨眼就到了。


王晰把心头的忧郁化成严厉的嘶吼全喷在他的新兵脸上。他想要这些孩子强大起来,至少要比他强大一些。战事再来的时候,王晰希望他们可以冷着一颗心启航,不要像他,牵牵挂挂,倒头来遍体鳞伤。


他现在升了中将,在海军绝对是个人物了,再不用出海巡逻了。可他还是常常到海边去走走。前些天有一艘捕蟹的船靠了岸,虽然是蓝筑人的船,却也让王晰重新燃起了希望。他的小深深说不定就在来来去去的某一艘渔船上,如果那渔船要在亚兰多湾舶上一阵子,那他的小深深一定会来找他的。


王晰苦涩地笑笑,他现在是晚上做噩梦,白天做美梦。没有一刻活得真实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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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的夜风好柔软,轻而易举就透过王晰的心,缠缠绕绕,丝丝缕缕,像极了少女的长发,也像极了流淌的细沙。


王晰也不是非要吹过堂风,这不卧室的门卸了还没装,都是不得已。才喝饱了酒的他昏昏欲眠,可眼睛却难阖上,他知道,一闭眼就又要到硝烟里去了。


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,节奏慢的有些诡异,惹王晰打了个寒颤,爬起来去开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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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爱的小水手拖着挺大的一个木箱子站在门口,他看起来累极了。


王晰笑了笑,搬了箱子进屋,冷静得仿佛周深从未离开过。


周深偏着头,背着手站在门口,脚尖一踮一踮,抿着嘴笑。


王晰抓着人的手腕让他去洗澡,这孩子不知在海上漂了多久了,浑身都脏兮兮。


周深不再忸怩,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递给王晰,踏进了冰凉的浴缸,扭开了热水。


王晰迷迷昏昏的想,今天的梦怎么这么不一样?好清晰,又好真实啊。


——


洗过了澡的小水手香香的软软的,被王晰好好地抱在怀里。


“深深,我好想你。”


周深摇摇头,表示没听懂。


王晰笑了,轻轻的吻落在周深的脸上。周深羞得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,睫毛低垂着不敢抬眼。王晰大着胆子,亲在了周深的小嘴儿上。周深更羞了,一下子钻进王晰的怀里,打死也不出来了。


——


翌日转醒,阳光大好,晒得被子都暖烘烘的。王晰打了个哈欠咂了咂嘴,跳下了床。紧接着就嗷地一嗓子又蹦上了床,登时就清醒了。


一只巨大的帝王蟹就在地上爬着,气焰嚣张地挥舞着一对危险的钳子。他飞速地思考着家里怎么会凭空出现一只这么吓人的玩意儿。然后他就看见周深带着厚实的胶皮手套进来,一把擒住那螃蟹出去了。


于是他就又开始思考家里怎么会凭空出现一只这么威猛的周深。


诶?周深?


莫非?


这就叫美梦成真吗?


——


“你不是说你回家去了吗?” 王晰多久没吃过这么正经的早餐了,那帝王蟹是周深带回来的,这会儿被周深煮熟了,腿肉抽出来做了蟹肉卷。


“这里,是家。” 周深笑笑,“可以吗?”


“可以可以可以。” 王晰点头如捣蒜,“下次,你、出海,打渔,是什么时候?”


“没有。” 周深还没有找到招水手的渔船。


“那在这里住,这里就是你家!” 王晰笑得可开心。


周深开心地点点头,“嘎,好吗?”


王晰敛了笑容,“他死了。”


周深听了个半懂,用手在脖子比划了一下,“¥%#*•$@ ?”


“嗯。” 王晰顿时就红了眼睛,明明之前他们三个总是一起这样吃饭的。


周深放下手里的食物,在餐巾上胡乱抹了抹就去抱王晰,“不要,不要想。”


王晰仰头把眼泪憋回去,“嗯。嗯。”


“我和你,一起。”


王晰猜他大概是想说“我陪着你。” 便点了点头,“不想了,吃饭吧。”


“吃饭吧。”


——


周深不知道,王晰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。他们拿着纸写写画画又叽叽喳喳地聊天。周深一直讲渔船上的事,说浮漂的绳子叫鲨鱼咬断了,他们丢了两张大网。又说小螃蟹比大螃蟹还凶,夹伤了老水手的胳膊。还说棘美海上雨太大,船上积了好多水,他们一度以为船漏了。


两人从床上聊到沙发,从沙发聊到厨房,从厨房聊到餐桌,又从餐桌聊回床上。周深突然叹一口气,吐了吐舌头。


王晰笑着,将周深揽进怀里,“累了?那睡觉吧。”


周深皱了眉摇摇头。


“睡觉!就是,躺下,休息,嗯,” 王晰躺下来拉过被子闭起了眼,“这就是睡觉。”


“嗯,睡觉!” 周深这才明白了,伸手拉了一下灯绳,也钻进被窝。


王晰被周深戳了好几下,也没明白周深要他干嘛。夜色太黑,王晰看不见周深在比划什么,也不知道周深早就红了脸。


“你昨天。” 周深指着自己的嘴,又戳了戳王晰的。


这才轮到王晰脸红了,原来这小水手是在讨吻啊。他又羞又喜,竟不敢再去亲嘴了,犹豫半天才亲在了额头上。


周深撅起小嘴儿不高兴了。他不知道王晰的心思,也不敢乱猜,毕竟王晰昨天喝得醉醺醺,估计是忘了吧。


王晰抿着唇,有些恨自己今天没喝酒,若是喝了酒他一定好好的亲上一口。


——


其实也不用喝什么酒,这样的小人儿在怀里抱一会儿王晰就忍不住,轻吻一下又一下地印在周深柔软的唇瓣上。周深本来嗅着王晰身上的味道都要安心睡去,这下又清醒了,他温柔地环上王晰的腰,感到那吻就像王晰的心跳。


王晰额上的细汗仿佛是寒夜里船窗上水雾,他看着周深那映着月光的眸子,心快要化了。有那么一瞬间他委屈得不像样子,都可以哭出一整片海来。可周深靠过来了,头埋在他的颈窝里,软发搔着他痒,他只好笑了。那笑又酸又甜,就如那好吃的橘子果酱。


“深深,再给我唱个歌吧。”


“什么?”


“唱歌。亲侣已故去,爱情无依倚。” 王晰倒自己哼起来。


“又至寒雨季,” 周深和进来,“卯人幸逢伊。”


王晰眼里噙着泪花,拉过周深的手放在自己心口,他也捂着周深的,“深深,你别再走了。我,嗯,我需要你。” 他知道周深听不懂这句话,也没指望周深能收到什么心意。


周深轻轻说到,“我和你一样。” 


王晰好惊喜,泪水夺眶而出,嘴角却向上扬起。


——


他和阿云嘎曾在海上望着星辰,无聊地讨论是否真的有天使。


王晰特想告诉阿云嘎:周深就是我的天使,他与我在海上相逢,连语言也不与我相通。但他却能在我最悲恸的夜里,给我最明亮的感动。


嘎嘎,我正摸着他的心跳,而他说与我,心意相同。



FIN. 



——



这篇献给一位故人


此番远征不再会有人在家等你了

但这有什么可怕

经过风雨,你就会更勇敢吧

务必平安 务必好运

Salute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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